【六周年庆】墙叔勋章背后的一点故事

Par · 发表于 2019-6-9 19:45:52

前情提要

应该算是一点预告（1）

正文（写文很菜，轻喷）

1、

一封用灰卫特有样式的羊皮纸书写的信件，一枚染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的狮鹫徽章。用已经被洗的褪色，但又重新沾满灰污的蓝色布料包裹着递到了他的手里。

他见过这种信纸，盖着守望者专属的印戳，他曾亲眼看见，那些奥德曼一役幸存的灰袍守望者们在战后的火焰旁，用无比严肃的神情在这种信纸写下

......战友的讣告。

乔尔茫然地看向守望者信使，而信使支支吾吾地说了声抱歉。

信使离开了，而审判官并没有察觉，只是愣愣地捧着着包裹站在原地。

例会的时间早就过了，但蕾莉安娜做的很好，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过了许久，他才猛然惊醒，慌乱地去拆开信，这花了他很长时间——其实他原本早就熟练了只用一只手打开信件的。

他注视这封信，目光缓缓穿过信上的每一个角落，然后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词上

Dead

他忽然就无措的呆在了原地。

Dead......dead......

死了。

“他死了”审判官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当乔尔意识到这个词的含义之后，好像在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接着整个人都不受控地颤抖了起来。

像是一切悲恸找到了决堤的宣泄点，一段段无意识的音节从他的口出冒出来，像是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低沉，却又悲怆到让人心疼。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只看到审判官跪在地上，呆呆地念叨着什么，没有声音，只能从口型上隐约分辨出他叫的是——

布莱克沃尔......

2、

“布莱克沃尔......”

布莱克沃尔在审判官断手后的第八天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天穹堡，他蓝色的内袍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印，满是厚茧的手心藏着被鞭绳勒出的血痕，头发和胡子乱的像个野人，嘴唇干裂，眼圈更是重的仿佛五六天没合眼，却没有做任何停留就冲向了审判官的房间。

当布莱克沃尔出现在摇摇欲坠的审判官面前时，他只愣愣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事实上此时的乔尔已经好几天点滴未进了——除了掌管这一切的审判官自己的生活以外，审判庭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平静地走向终结。

布莱克沃尔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把审判官揽进了怀里。

乔尔只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占据了他的整个鼻腔，一瞬间他所有的委屈、不安、苦痛、思念在拥抱中都逐渐凝成一个安心的笑容，紧接着疲倦就如同潮水一般地涌来——他太累了。

直到审判官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布莱克沃尔才像是回应他的呼唤说道。

“我回来了。”

3、

审判官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接受，那个他最信赖的“灰袍守望者”布莱克沃尔，是一个名叫汤姆雷涅尔的，冒名顶替的骗子，一个手里沾满鲜血的罪犯。

在此之前，为了拯救他的性命，他恳求灰袍守望者指挥官凭借强制征兵权让雷涅尔摆脱所有不堪的过往，成为他所期望的，一名真正的灰袍守望者，即便这可能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永别——他害怕见到雷涅尔，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当审判官几乎要被懊悔的情绪所逼疯，无比担忧入盟礼会夺去雷涅尔的生命时。守望者们已经带着雷涅尔动身前往白城半个多月了，谢天谢地，他撑了过来。守望者的来信告诉审判官，雷涅尔已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审判官收到这个消息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便是无尽地失落。

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乔尔都以为他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布莱克沃尔了。

但造物主似乎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他迫切地需要力量的时候，夺走了他的一切。却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把这个人送到回了他的身边。

“布莱克沃尔”回来了。

4、

他回来的如此自然，像是一切不堪的过往都只是一场冗长的梦境，仿佛他依旧是布莱克沃尔，那个英勇而谦卑的灰袍守望者，那个审判官最亲密的人——他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揭穿。

他趁乔尔睡着时，花费数夜功夫雕出一只精美绝伦的木手。还与铁匠和黛格娜，为他量身打造了一把特制的长弓。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别人怜悯，这只是为了你穿衣服的时候不至于觉得袖子空荡荡，为了让你的弓箭技巧不至于完全荒废。”他说。“我不是别人，我会一辈子都陪着你，我就是你的手。”

他陪着他，让他慢慢适应失去一只手的生活，从处处不便，到渐渐习惯。

在此期间审判官曾无数次陷入疯狂，无数次变的歇斯底里甚至想就这么了结自己的生命。

可布莱克沃尔只是安慰他、包容他、照顾他，从未有任何怨言。

他陪着他，登上雪山去寻找传说中的高山之花，只为他能露出笑颜。

穿过丛林去狩猎凶猛的野兽，为了他不落下他引以为豪的弓技。

他们放下一切让人烦恼的琐事，去了所有他们想去的地方。

即使所有人都因找不到他们而快要急疯。

他们不在乎。

5、

但快乐的时光从不曾长久。

乔尔无法放任审判庭里堆积的越来越高的公文和报告，雷涅尔也不能无视那一封又一封言辞愈发严厉的指挥官来信。

他是肩负重担的审判官，他是对抗枯潮的灰袍守望者。

他们必需分开。也许是几周，也许是数月，也许是一年，也可能是永远。

临别那夜，布莱克沃尔捧着他的断手许下诺言时眼中的痛苦，他到现在还记得。

一别数年，再无音讯，但他安之若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诺言。

直到今天

6、

那封信上用不那么工整的字体写着——

审判官：
很遗憾的告知您，您的旧识灰袍守望者汤姆雷涅尔，也就是您所认识的布莱克沃尔，在与枯潮的一场战斗中，为了拯救伙伴独自引开了一大批黑灵后不幸身亡，我们在现场只找到了这个。根据他的遗愿，我们已将此物交予您，请节哀。
灰袍守望者指挥官莱德尔

“我再不能归来，但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对吧？”乔尔轻轻拂过徽章上的凹凸痕迹，自言自语。

门外的人们忧心忡忡，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安慰他。看到乔尔带着微笑走出房门，他们还以为他疯了。

这种传言在审判官悄然失踪，经过数次大规模搜索仍未能找到他的踪迹之后，更是甚嚣尘上。
唯独蕾莉安娜那双蓝色的眼眸穿过了流言的纷纷扰扰，望向遥远的天空。

不知多少年后，有个固执的傻子，按着一首吟游诗人歌谣中描述的故事，只身登上了从没人想过攀登的天穹堡旁的最高峰顶。让世间笼罩着阴霾的云层只聚集在山腰，山顶遍洒阳光，宛如碎金。

参差的乱石间顽强地生长着低矮的植株，洁白的花朵在风中摇曳。一泓清泉环绕着它们，在泉水的源头，依稀有什么在闪着光芒。

The end.

他们之间的故事，从乔尔和所谓的布莱克沃尔的初次相见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而布莱克沃尔的谦卑和纠结，以及从小缺乏父爱的审判官对灰袍守望者的好奇与身为贵族的那份骄傲，则是这个悲剧的催化剂。
布莱克沃尔应该感到庆幸，他原本没有理由再回到那个万众瞩目的审判官的身旁，但似乎连造物主也在同情他，审判官不幸失去了他的力量，于是布莱克沃尔才有了再去靠近，也再去照顾一次他最在乎的人的机会。
可这种只存在于谎言之中的相伴，能维持一时，却不能持续一生。造物主也用尽了他的仁慈，世间的事多半如此，相爱的人终究分离。
他们再无法相遇，所以这世间不再有审判官乔尔，也不再有灰袍守望者，布莱克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