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dy的日记:
今天我去租了一个平房,一个月只要两百块,连带暖气费1580。
是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什么离谱的价格——
但是离谱也不离谱,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人,他们并不具有我们一样的优越条件;
他们没有稳定的收入、没有中产和伪中产的咖啡机和抑郁症、甚至没法在自己的家里洗澡——他们即将成为我的邻居。
我从家里的19楼的大平层搬出去的原因很多:
一是我前天刚刚26岁了,不再想要和爸妈一起住。
他们老是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小原因没完没了地吵架,而且在我回家以后他们就吵得更起劲,好像是一种奇怪的引起我的注意的方式。
我讨厌一到吃饭的时候,爸爸就说这个不好吃,那个没有煮烂;
也不喜欢妈妈一下班就把单位那些七大姑八大爷的破事分享给我(我真的不在乎谁家的女儿结婚一个月就闪离好吗?!!!!)
二是我想要寻求一些独立性吧——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把我变成了一个被惯坏的少爷,在家里总是有一种无力感。
前天我想给自己做一个生日蛋糕,买了很多材料,我不希望妈妈打扰这个过程——她特别喜欢发挥创意,所以做饭常常能创造新菜。
但是做蛋糕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瞎几把创新,那可能就会创造出一个难以名状的怪物。但是我发现我连打蛋器都找不到,只能再去求助她。
也不是因为考虑钱才选择租了一间平房——我工资收入虽然不算高,但是在这个八百线城市自给自足从来没问题;妈妈一直想买一件貂皮大衣舍不得给自己花钱,我立马就给她买了(两万块钱,别说咬牙,眼睛我都不会眨一眨)。
我租平房是因为我喜欢平房,在寒冷的冬夜,如果我感到寂寞或疲劳而睡不着,那我可以披上大衣出门去看看星星。
有时候我对周围的人们的烦忧或快乐很厌倦——他们好像机器人没上油,滋滋卡卡响。但是他们既没有什么独立的个性,也丧失了一切感觉,所以大家总是没完没了地互相比较、炫耀财富、故作忧伤。
过生日姐姐送了我一台黑胶机,我在闲鱼上买黑胶来配它,结果买了不少CD回来。刘曾经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她和我闹掰之前借我一台CD随身听,我一直没来得及还给她。今天我找出来听了一曲TCHAIKOVSKY的《天鹅湖》。
如果有什么东西不能物归原主,它就会变成情感的遗物。我的第一张音乐剧的票也是她送给我的,《摇滚莫扎特》,她说好和我一起看,结果她有门课没过,补考去了。
再说说那个房子吧:简直是惨不忍睹,但是我会自己把它装修一下的。最大的问题之一是墙面真的很脏,我傍晚想,要不自己找一张图片转成马赛克,然后放大,用不同颜色的墙纸贴一下脏脏墙壁——觉得这他妈工程量也太大,实现步骤来讲一个人不得行。
现在想到的是买一些便宜的布料,拼贴一下,也好操作——只需要布料和射钉枪就可以完成了,而且应该是好看的。
这几天还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是今天就说到这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