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双强】【侦探】何人无罪【更新至第十三章】

Jeff1852 · 发表于 2024-3-19 08:01:43

伴随着剧情的不断推进，越来越多的线索被发掘出来，几十年前的往事最终影响了今天的一切。写到现在，又越来越多的人物出场，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复杂（不过在下面更新了关系图），楼主现在才发现写一章的时间越来越长，不仅要考虑故事的发展，还有在合适的地方穿插进线索，这些线索不光是当下的，还有几十年前的，这确实给写作带来了很大的挑战。因为现在基本是晚上才有空写，所以可能有些地方没有注意到有逻辑错误，还请大家指证。这章写完终于有时间去看Hulu的新剧Shōgun了(*^_^*)，也祝大家万事顺利。

第十三章梦境与现实的边界

重逢当然是充满着喜悦的，特别是当你重视的人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如果能够忽略掉此时戴在埃里克手上的阻魔石手铐和旁边剑拔弩张的两人就更好了。鲁伯特根本没想过一天自己还能出现在这种场景，在阿瑟顿市郊的一间不知名的仓库中，和市长，警察局副局长，还有萨米人。一切是那么的巧合，仿佛是为他们设下的圈套一般。作为侦探的直觉让鲁伯特并不敢放松下来，即使仓库内的敌人已经全部被他们两边消灭了。

和鲁伯特欣喜但包含了些谨慎的态度相反，卡特和爱德华两人周身的气压要低了很多，他们的眼神都锐利的看向对方，就像雪山上的两只雄鹰一般，去争夺猎物的归属。两人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魔法能量也在身边一直盘旋着，谁都没有放松警惕，但同样的，鲁伯特能看出，谁都不想先动手。这个时候一个身处局外的调停人是最好的选择，但鲁伯特清楚，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早在埃里克被爱德华关押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好了队。

“爱德华，解释这一切吧。”最后，还是卡特沙哑的开了口，刚才的战斗并没有消耗他太多的魔力，但在话语落下的那一刻，卡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沉重，仿佛是将多年积累的期待和疑惑一次性倾泻而出，这位为国家奉献了一生的男人，迫切地渴望从学生那里得到解答。

“我们是追踪刺客到这里，解决完他们之后，就看到了你们。”爱德华惜字如金，并没有透漏太多的信息，只是告知了卡特他们在这里的原因。“你们也是吧，在我们进门前，又听到爆炸声。”

“就这些吗。”卡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因为多天来的操劳，那双深邃的眼睛中充满着红色的血丝，“爱德华·斯特林，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我不再想说第二遍了。”

爱德华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卡特的怒火，他就这么沉默着，像是在组织什么语言。突然，他伸手向旁边一抓，将原本偷偷摸摸向着鲁伯特方向挪过去的埃里克重新抓回来身边，“你还不能走，朋友。”他叹了口气，反问了卡特一个问题：“卡特，你为什么要准备提交那个法案呢？”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落寞。“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多少无辜的人吗。”

爱德华的问题并不尖锐，和卡特一样充满着困惑，但市长像是被点燃了什么似的，他感受到了心脏像是被什么重击了，憋得他生疼，仿佛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消散掉了。这种混合了失望、不解和愤怒的情感，让他无法控制地爆发出来，眼神像是要喷出火一般，他周身霎时间出现了悬浮起的石块，而这些正是魔法外泄的具象化。他几乎是不自主的吼道：“爱德华，你是想做第二个阿尔弗雷德吗？你他妈在想什么！”听到爱德华的问题，卡特顿时感觉气血上涌，血灌瞳仁，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我为什么会交出这两个学生，为什么因为无关的人去伤害自己的国家，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民。”

鲁伯特感受到从卡特身上迸发出的魔法能量所带来的几乎实质化的压力，使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在这股力量面前，他的心沉了下来，一个魔导士的失控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毁灭性的，当然对同等级的魔导师也是这样。鲁伯特的双手往外渗着冷汗，他看向站在对面的埃里克，发现他也是一脸凝重，他觉得应该去做什么些事情来缓解这种一触即发的氛围了。

鲁伯特刚想说些什么，就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人扼住，发不出声音，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卡特，发现对方收敛了暴怒的情绪，正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参和这件事，鲁伯特只好悻悻的将原本准备的话语收回去。“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吗，爱德华。还是说，你忘记了我这只眼睛，我的能力是怎么消失的吗，你忘记那些消失在那场爆炸中的士兵吗，他们是你的下属，是孩子的父亲，是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你忘记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

听到卡特一连串的质问，爱德华原本同样充满着愤怒的双眼黯淡了下来，他缓缓的开口说到：“我会守护每一个阿尔比亚的人民，我没有忘记，卡特。但我也会保护那些在战争中遭受苦难的孩子，即使他们是瓦格兰人，他们并不矛盾，卡特。保护并不能以伤害无辜之人作为代价，你太偏执了。”他的眼神平静却充满着坚定，“我不会是下一个阿尔弗雷德·格雷，永远都不会，我始终忠于阿尔比亚王国，但我并不忠于你，卡特，我不想跟着你错下去。”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而你，爱德华，你就是拯救那些人的大英雄吗，呵。”听到了爱德华的话语，卡特原本暴怒的神情突然平静下来，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们，我付出了多少，而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吗？”

“对不起，老师，但我意愿已决，我并不想伤害你，我想做的也只是保护孩子们而已，卡特，我始终忠于誓言，忠于阿尔比亚，但也请你撤销那条法案，如果你想要一个交待的话，我愿意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生命？爱德华，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不久前才刺杀我的吧，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我说过，我会除掉一切威胁到阿瑟顿安全的人。”说罢，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直接从卡特的面前射出，直直的冲着对面的两人袭去，而众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卡特竟然突然发难。

“埃里克。”伴随着鲁伯特惊恐的吼声，他看见了埃里克和爱德华的身形消失在那刺眼的光芒中，而没被影响的他，眼前也被耀眼的光芒所覆盖，失去了意识。

“呵呵。”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鲁伯特从床上惊醒，他看向周围的一切，平静，温馨的房间布置，充满着生活气息，种种的一切都给了他熟悉的感觉，他感觉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惬意，而那阴冷巨大的仓库，那刺眼到令人失明的魔法光束，仿佛只是存在片刻的噩梦一般，他使劲的挥了挥脑袋，想要把这种恐惧感驱散出去。煎蛋的香气从厨房中传来，他惬意的重新躺会到了床上，结实壮硕的手臂垫在脑后，他静静的盯着这个他们亲手布置的，承载他们所有回忆的小屋，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静静的等待着来自对方的早安吻。但，他却总觉得今天的噩梦有些太过于真实了，明明自己早已离开了阿尔比亚王国，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厨房煎蛋的声音让鲁伯特觉得思考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倒还不如继续睡一个快速的回笼觉，但就在他眯上眼睛的时候，从厨房处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之而来的冲击波摧毁了整个房间，鲁伯特快速的用魔法展开了保护罩，在漫天的烟尘中，他看见从房子的废墟中突的冲出来一道黑影，浑身散发着青蓝色的魔法光芒，向着不断袭来的各色魔法球冲去，展开屏障来抵挡刺客的攻击。

“妈的，为什么连这里都会被找到。”鲁伯特啐了口唾沫，便催动了全身的魔法能量，加入了战场，帮助对方控制住局面。虽然鲁伯特和对方的配合天衣无缝，但面对那么多同等级甚至高等级的来围剿他们的魔法师，鲁伯特还是慢慢的败下阵来，两人的防守渐显疲态，都粗重的喘着气，鲁伯特身上多处都挂彩，鲜红的血液沿着结实的身体在皮肤上流淌着，显得悲壮无比。而站在鲁伯特身边的人情况也不好，在爆炸中几乎承担下来所有的冲击，此刻也往外吐着鲜血。

敌方的攻击还在接二连三的袭来，两人也就只能拼尽全力的一边去抵挡，一边迅速构想着逃离的方案。但就在鲁伯特展开魔法罩抵挡下了对面魔法师的攻击的时候，准备顺势击杀掉对手时，他的脑中突然蹿过一道电流，下意识的，他看向了爱人的方向。却看见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斜下方直直的射向对方，其威力之大，路径之处的空间都发生着激荡，辐射的波纹向着四周扩撒，但鲁伯特抬起了双手，像演练过无数次的一般，他的身体中爆发出来惊人的魔法能量，将对方包裹起来，尝试用自己仅剩不多的魔法去抵挡着恐怖的一击。
但，想象中的魔法罩的脆裂声并没有出现，射线打在罩子上，仅仅是激发了些许的波纹。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波纹在罩子上扩散减弱直至完全的消散，而紧接着，保护罩爆发出巨大的光芒，一股比刚才的射线更为强大的能量以此为中心扩散，凡是接触到这股能量的人，都顿时灰飞烟灭。鲁伯特看着那些袭击者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到最后战场只剩下他们两人。

是的，鲁伯特和爱人在面对数十位同阶以及高阶魔法师的情况下，不可思议的战胜了对方。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眼中充满着惊讶与激动，而当鲁伯特看向了对面的人，顿时激动的冲了上去，紧紧的将对方拥入自己的怀中，力道之大像是害怕失去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而对方也默默的接受着这一切，轻搂着对方，尽情的让鲁伯特在自己的怀中失声痛哭。

“我终于见到你了，就这么抱我一会好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鲁伯特吸着鼻子，完全丧失了往日沉稳的样子，像许久未归家的孩子一般。

“你知道这是梦境了吗，鲁伯特。”对方轻轻的开口说到，“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听到了对方的话，鲁伯特并没有惊讶或是有什么别的情感，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放开。“我也希望我那么强，强到足够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护你。”

“呵，鲁伯特，我也不是什么仅供观赏的花瓶，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鲁伯特。即使我仅是在你记忆中的人，我也希望你能够继续走下去。”他紧紧的抱住了鲁伯特，额头贴着额头，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轻轻的在鲁伯特的唇上落下来一吻，“但鲁伯特，你没办法做到一切，就像你实际没有救下我一样。”

说罢，在鲁伯特惊恐的眼神中，他轻轻的推开了鲁伯特，看向了上方的天空，只见他手指向上一指，右手一握紧捏成拳，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原本湛蓝的天空突然展现出了一只眼睛，伴随着他的动作，那眼睛直接被捏爆，从中爆出来黑色的虚空，逐渐覆盖了整个空间。在做完这些事之后，他微笑着看着鲁伯特，左手挥了挥，身形慢慢的消散了，整个空间随之崩塌，鲁伯特的眼前也重新变得漆黑一片。

这一次鲁伯特并没有从温暖的床铺上醒来，冰冷的，带了些潮湿触感的仓库地面让他因为奔波而有些毛病的背更加的疼痛，但他还是在醒来的一瞬间就开启了身上最贵的，也是最后的保命屏障，将身旁的另外三人全部护住，他迅速的起身，但从腰椎处传来的脆响声让他的脸色顿时一白。鲁伯特快速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三人还是昏迷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好看，显然正陷入幻境之中，就在鲁伯特在大脑中搜寻应对这种精神类的魔法攻击的方法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过来。

“一命换一命，侦探。你走吧，我不会动你，你只要把他们留下来就行，就当是我的私心吧。”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缓步现身，一位苍老的萨米老者出现在了保护罩的对面，他的眼神阴沉，充满着悲伤，怨恨的情感，但看向他的眼睛，出于侦探的经验，鲁伯特并没有觉得他在撒谎。

鲁伯特并没有说话，但他防御的姿态就足以证明了他的态度，老者叹了口气，瞬间鲁伯特感觉面前产生了巨大的威压，那看不见的能量在不断的挤压着保护罩，而那坚固的魔法罩上，从下方又逐渐蔓延出了裂纹，“那就今天做个了断吧，毕竟你也不是真正的普通人，不是吗？”老者眼中的悲伤逐渐蔓上了杀意，他的魔力疯狂的冲击着那已经残破不堪的罩子，纵使是花了大半年积蓄买的高价魔法道具，在真正强大的魔法师前，还是显得脆弱不堪。

“你是瓦格兰复国党的人？整个计划是你安排的吧。”鲁伯特不断分析着面前老者的特征，想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他看向老者散发出的气息，像是想起来什么，结合他刚才的话语，在心底得到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是瓦林森家族的人？”

“呵，只是一个可怜的，苟且偷生的老人罢了。”听到鲁伯特的话，老者的双手微微的颤了颤，但还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没想到你还活着，为什么像你，像那些侵略我的国家的人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而我们就要遭受这些灾难呢？我看着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但我却没有认何办法。”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呼吸杂乱的几分，连连咳嗽。

“呵，都到这时候了，你甚至不愿拿起你的武器，侦探？还是你已经变成了个毫无能力的废人？”鲁伯特此刻感觉胸口被千斤的巨石压力，像是缺失什么关键零件的机器一般，什么都做不了。他心底清楚，无论他尝试多少遍，练习多少次，最后的结果都是相同的，周围的魔法能量像沙子一样从他的指缝流走，他抓不住任何东西。看着濒临破碎的魔法罩，鲁伯特有些绝望的想，或许在另一个世界，自己能够和他平静的生活吧。
咔嚓，魔法罩应声碎裂，消散到了空中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浓稠的，犹如深渊的魔法能量直直的向他袭来，鲁伯特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但温热的触感却在此刻拥上了他的后背，面前有什么东西阻隔了那附骨的压迫，他睁开了眼睛，发现就像每一次遇到的危机一样，来自埃里克的冰墙结结实实的扛下来这一击。他才后知后觉的脱力的靠在了身后的怀抱中，但明明他刚才注意到埃里克带着阻魔石手铐，为什么他现在却还能使用魔法呢，鲁伯特带着疑问看向了埃里克正在施法的手，只见那双手正呈现一个不自然的角度举着，上面血迹斑斑。

他心下大惊，这明显是埃里克为了挣脱手铐将自己的双手挤到了变形才挣脱。“先生，我撑不了多久，您快去帮下爱德华先生他们。”埃列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异常，显然破解幻境和挣脱手铐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现在更是对上了一个强大的魔导师。

“叛徒，阿尔比亚人的鹰犬，你竟然背叛你了自己的国家，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而你，现在就是与整个瓦格兰为敌。”看着突然窜出的埃里克，老者眼神嫌恶异常，痛恨着看向自己所谓的同族。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过去的事情，但如果你想要伤害鲁伯特先生，那就先过我这一关吧。”说罢，埃里克的全身光芒大显，蓬勃的魔力从他身上涌了出来，不断抵抗着侵袭而来的黑色魔力，甚至隐隐有反攻的趋势。

两人的魔力相互对撞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就当老者准备加大魔力的输出击败埃里克的时候，一个漆黑的物体滚到了他的脚边，伴随着视线移到上面，他顿时睁大了那双苍老的眼睛，在一瞬间收回了魔力转而紧紧的护住了自己，甚至放任自己被埃里克的魔法能量伤到了肩膀。

“埃里克，防御！”伴随着鲁伯特的大吼声，埃里克显然意识到了那黑色物体是什么，他发誓自己肯定是用尽了全力制造出了一道冰墙，那冰墙比他任何一次生成的都要坚实，护住了身后的四人。但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透过深蓝色的冰墙，埃里克还是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那刺眼的白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紧接着，就传来了冰墙破碎的声音。

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魔力去重新制造屏障了，他只能转身紧紧的将身后的鲁伯特护在自己的胸前，两人被这剧烈的冲击波震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到了身后的墙上。

“呕。”埃里克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在这样激烈的冲击下快要移位了，眼前已经近乎全黑了，他呕出一大口鲜血，胸口的积郁才稍微缓解了些，此刻他睁开几乎被血糊满的眼睛，伴随着无数的重影，看见胸前的侦探没有受到伤害后，才脱力的松开了手臂。而鲁伯特看到埃里克的惨状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一滞，连忙从包的最里层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个瓶子中转折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液体，在这昏暗的环境下已经散发着让人感到安心的光芒，他用手托住埃里克的脑袋，将一整瓶药灌了下去。

在迷迷糊糊间，埃里克感到自己像是喝了什么东西一般，一股暖意从胸口流了下去，流向了四肢百骸。原本尽数消失的魔法能量开始慢慢积攒起来，浑身的剧痛得到了缓解，眼前的黑逐渐退散，他转过头，就看见了侦探那张忧虑异常的面庞，如果时间能在此刻停止就好了，埃里克心想，但随即一道充满怒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鲁伯特，你他妈是疯了吗，是想把我们全炸死吗？”只见爱德华站在一旁，原本工整的衣服在巨大的冲击下变得破破烂烂，身上黄扑扑的，沾满了尘土。他一旁的卡特样子也不好，在爆炸前他所幸及时的醒来了，制造出了岩石屏障，要不然此刻的下场就和埃里克一样。

鲁伯特看着两人，歉意的笑了笑。但当看到埃里克生命受威胁的时候，他的大脑宕机，只能想到一个解决办法，阻断施法者的术式。面对心理幻境类的魔法，通用的解决办法一共只有两种：等待被施术的人自然醒来，像鲁伯特自己一样或是中断魔法师的魔法。显然第一种方法最为稳妥，但鲁伯特知道，在面对一个实力和卡特爱德华相同的对手，埃里克撑不了多久，而两人合适醒来却是一个未知数。这是一步凶险的棋，如果对面有足够信心挡下这一击，那么他的施术就依然不受影响。但显然，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了鲁伯特。

在一堆瓦砾中，老者悠悠的从中起身，他看向那因为爆炸而消失的顶棚，原本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晴朗了起来，自己是多久没有见过家乡瓦格兰的天空了呢，在自己的印象中，当漫长的冬天过去后，第一个晴天到来时，天空就是这么的湛蓝。他收起视线看向面前的四人，一对四，他已经丧失了最佳的击杀时机。
“投降吧，你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了，埃尔比亚的法律会给你判决的。”卡特看着面前的老者，语气不善的说到。

“投降吗，呵，瓦格兰人从不会投降。”他的眼神黯淡，此时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瓦林森家族的小辈尚且能够牺牲自己，我这个老头又怎么会退缩呢，只是家族的血脉今天就会彻底消失了。但你们这些混账千万要记住，只要北风依旧还在吹拂，瓦格兰的意志就不会灭亡。”

“你想干什么。”听到了老者的话语，卡特的心中顿生出不好的预感，他迅速的集中了全部的魔力直直的向对面轰过去，但那激烈的金色光芒却并没有造成任何的效果，淡淡的红色气息环绕在老者的周身，卡特的攻击在接触到红气的时候就消失了，紧接着，他们惊讶的发现，周围的瓦格兰人尸体身上，慢慢凝聚出红色的丝线，这些丝线交汇复杂，最终汇入了老者身旁。

空气中伴随着血腥的气息，而老者的身体逐渐消失在了这凝结出液体的红气之中。恐惧的气息在仓库中弥散，即使是没弄清楚情况的埃里克也被这难以形容的威压弄的喘不过气，而身边其他三人也面色凝重。

“血祭，对吗，爱德华，和那次一样。”卡特看向身边一脸惊讶的人，平静的开口说到，他也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这个法术依然能够保持冷静，或许是早已应对过，或许是那只消失的眼睛给他的经验，卡特并没有像几十年前的那次一样惊慌，“这次的规模不会比之前小，如果法术完成，阿瑟顿市可能会有一半以上的区域被摧毁。”

“爱德华，之后去找我的秘书吧，把这个给他，你的条件我会答应的，他知道该怎么做。我只希望能够知道自己忠于阿尔比亚。”说罢，将一块篆刻着复杂纹路的魔法留声石交给了身旁的爱德华。

“卡特，老，老师，你想做什么。”看着卡特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爱德华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的魔力早已经快要枯竭了，你怎么可能像上次那样抵消掉这个魔法。”

“很简单，为了保护阿瑟顿的安全，我可以付出任何的代价，只不过这一次多一些罢了。”

在现有的魔法体系中，只要有足够多的魔法能量去中和术式，那么就可以抵消掉魔法的效果，这也就是卡特在多年前应对拉夫纳所选择的方法，他以一只眼睛和一半的永久魔力为代价，救下了战场中的所有人，而现在。

卡特看向面前逐渐扩散的红茧，浑身散发出来金色的光芒，疯狂的在吸取周围仅存的魔法能量，在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充满硝烟的战场上，因为拉夫纳的魔法而失去生命的士兵，以及向着自己奔来的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两人，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卡特叹了口气，或许答案自己永远不会知道了吧。

就在魔法准备好发动的时候，卡特突然觉得自己从未防备过的后颈遭到了重重的一击，伴随着阵痛，他的眼前顿时黑了下来，就在他丧失意识的前一刻，他听见了鲁伯特大声的呼喊着爱德华的名字，一抹紫色的光芒从他的眼角划过，冲向远处的红点，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鲁伯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沉默的爱德华在最后一刻冲向了红茧，他并不觉得实力逊于卡特的爱德华能付出相同甚至更小的代价。他想要阻止这一切，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去阻止这一切，但脑海中的看不见的枷锁不断告诉他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看着面前那在红色血雾下逐渐暗淡的紫色光点，像梦中的自己一样，鲁伯特举起了那施法的双手，就像练习了无数次一样。

但，奇迹并没有发生，他的双手只感受到了空气，尘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他看着那快要消失的光芒，伴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