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从小就认识的亲友,也是初中和高中一路走来的同学。他性格孤僻,总是沉默寡言,不喜欢在人前表达情绪。而我恰好是那个总爱说话、爱打破沉默的人。读书那几年,我总会主动去找他说话、逗他笑、开导他。我们之间,很少需要多余的话语。有时我心情低落,他会默默地递上一杯热水;有时他遇到难题,却不愿开口,我就敲着桌子催他讲出来。每一次,他都会扭头给我一个小小的会心一笑,那笑容虽轻,却像午后阳光洒进心底,暖意蔓延。他不常表达感谢,但我知道,他把情谊藏在心里。我们像两种性格的拼图,互补又默契。这些年的陪伴和成长早已让这段关系超越了朋友,更像是家人,不需要多说,就知道彼此在意着。
我们性格截然不同,却始终亲近。有时候我随口提一句喜欢哪部作品,没过多久他就悄悄把相关的游戏买来送我,说是“刚好看到”。我知道他不是感兴趣,只是记得我说过的话。他用不多的话,却做了很多让我感动的事。
那年高二的秋天,校园里依旧是落叶铺地,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学校旁的美食街吃饭。只是,那天他神情有些恍惚,手里的笔在作业纸上停了好久,才忽然抬头,看着我神情落寞。我没多想,只当是他一时心情不好,拍拍他肩膀让他别放在心上。可接下来,他却消失了一段时间。
我打电话给他了解情况。他被确诊为离解性人格分裂,需要休学、去大城市的专业医院治疗。那通电话让我整整一个晚上没睡着,从初中分到同一班、同一宿舍,陪我刷题到深夜、捧着我的生日礼物给我惊喜,如今却要离开。接下来的日子,我常常独自走过我们曾并肩的操场,坐在曾经最爱吃的店里,眼前浮现他的样子。手机里,看到他发来的讯息越来越少,我知道他在大城市的医院里,要和自己深藏的“另一个我”对抗。
有一次他凌晨的一条微信:
“今天有点难受。”
我立刻回了:“别怕,记得深呼吸,我陪你。”
却迟迟等不到回应。
高考那年,他没能回到校园,我独自走进考场,心里却一直想他能在终点线上和我相视一笑。事与愿违,
高考结束,我终于见到了他。那是一个阴天,天色灰蒙,像是压在心头多月的那层雾气都落在了这片城市上。那天,我刚从毕业聚会回来,疲惫又有些空落,就在我准备把出租屋打包收拾时,微信弹出了一条消息,是他发来的。
“可以借我一些你高二高三的书吗?我想补一下课。” 隔着屏幕,我愣了好一会。那一刻,心里某个久未被触碰的角落忽然泛起了涟漪。他还是那个他,在很多个我以为他正在远离现实的日子里,他正慢慢回到轨道上。我没多想,一股脑把能找到的复习资料、试卷、错题本、整理好的思维导图全部塞进箱子里,连几本参考书都翻了出来。我想,他会需要这些。 那天我们约在我租的房子见面。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灰色T恤,头发长了些,人也瘦了不少,但那双眼睛却仍旧是我熟悉的模样。看到我时,他冲我点了点头。我笑着喊他的名字,,却见他一怔,低头掏出手机,在微信上打下一行字: “说不出来了,你打字和我说话。” 我喉咙一哽,眼睛有些发酸。他站在我面前,努力把我的箱子接过去,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他只是看着我,眼里写着歉意,仿佛在说“对不起”。可我哪舍得他道歉?这一年多的等待,我无数次幻想我们重逢的情景——或许他会笑着和我开玩笑,或许我们能像从前一样坐在树下聊天一起打游戏……可我没想到,真正的重逢是无声的。 “没关系,”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有些发抖,“你能回来就已经很好了。” 那天我们没有太多交流,大多时候是靠手机打字,但气氛却不尴尬。 就这样,我上了大学,而他还在继续治疗,试着一点点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们的轨迹不再像过去那样重叠,但却从未真正分开。 他留在了原地,而我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城市。课程忙碌,节奏飞快,可无论我再怎么被生活推着走,只要夜深下来,只要打开微信,那个熟悉的头像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我们不再每天聊天,但偶尔的一句“你看这个好可爱”或“这游戏上线了,一起?”就能把彼此重新拉回从前那个共享世界的状态。 假期时我们偶尔能见一面。他大多时候还是沉默却学会了用更丰富的方式表达自己。送我一张亲手画的书签,或者递过来一张写着“谢谢你”的便利贴。我们并肩坐在网吧的角落,打一整晚游戏,偶尔赢一把,我高兴地摇他,他也笑着点点头。 我曾以为友情一定需要热烈的语言来维系,可他教会我,真正的陪伴,不是非得说很多,而是在彼此心里留了一个始终敞开的出口,无论经历什么,都知道对方会在那里。 他依旧说不了话,但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键盘敲击出的文字,比任何言语都真诚。 这就是我和他的故事,没有热烈的告白,没有戏剧性的转折,只有一次次的等待,一次次的回应,还有无声却不曾断裂的牵挂。 我和他是最纯粹的兄弟,甚至达到了亲人的关系,我不曾了解过他对txl是什么看法,甚至有时从心底上对自己的取向到害怕,或许一辈子瞒着就好,但每当遇到有些相关的事想要分享,内心就会克制我这样做。每当隐瞒时我也会想和他对话的到底是我,还是我刻画出来的符合我想象的好兄弟。也时常会后悔一些未作出的决定,或许高中能让他的父母接受合租,能照顾他的情绪是否我们的未来也会有所不同。 害,就说到这里
|